传递违规“零容忍”信号 银行间债券市场加强整肃
本报记者 王柯瑾 北京报道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近日，中国银行间市场交易商协会（以下简称“交易商协会”）连续发布公告，对多家金融机构债务融资工具承销业务涉嫌违规行为开展自律调查。
5月15日，央行发布《2023年第一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提到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原则，继续贯彻“零容忍”理念，加大对债券市场违法违规行为查处力度。
实际上，今年年初央行在2023年金融市场工作会议上就已经提出，要强化债券承销、做市、投资者合格性等市场机制建设，完善金融债券宏观管理，提升债券市场韧性和市场化定价能力。
业内分析认为，今年以来，交易商协会将继续贯彻落实监管从严要求，以严格自律惩戒向市场传递“零容忍”的清晰信号，引导市场各类主体归位尽责，维护市场良好秩序。
监管力度加强 多家银行机构被通报
根据交易商协会通报的数据，2022年全年，交易商协会共对68起涉嫌违规案件立案调查，开展自律调查和自律问询103次，作出各类自律处分99家（人）次，涉及35家发行人和信用增进机构、4家主承销商、3家会计师事务所、1家律师事务所、2家其他类型机构和54名直接责任人。作出的处分中，警告及以上占比超过五成，15家机构被暂停一定期限业务，12名责任人被认定不适当人选。
交易商协会今年明显加大了对金融机构债券承销违规的查处力度，其官网显示，截至5月11日，今年以来交易商协会已对8家金融机构启动自律调查，远超去年同期。
而交易商协会在5月9日对2家金融机构启动自律调查的通报中再次提醒银行间债券市场参与机构，在从事相关业务过程中，务必牢固树立市场责任意识，严格遵守相关监管规定和自律规则要求，合规展业，自觉维护银行间债券市场运行秩序。
5月15日，央行发布的《2023年第一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提出，不断深化金融改革，加快推进金融市场制度建设。继续推进开发性、政策性金融机构改革，实现业务分类管理分账核算，强化资本约束，加强风险管理，健全激励机制，压实机构主体责任，更好发挥服务实体经济、服务国家战略的重要作用。完善债券市场法治，夯实公司信用类债券的法治基础。进一步规范债券承销行为和提升做市功能，推动债券承销做市一体化，增强一、二级市场联动，提升债券定价的有效性和传导功能。继续扩大金融债券余额管理和宏观管理试点。加快柜台债券业务发展，引导市场适当分层，促进银行间债券市场运行效率提升和基础设施服务多元化。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原则，继续贯彻“零容忍”理念，加大对债券市场违法违规行为查处力度……
“随着债券市场包括银行间债券市场规模不断增加，债券承销发行、交易环节的违规行为甚至新的乱象开始滋生并积累，扰乱了市场秩序，可能带来风险隐患。针对这种情况，伴随着中国债券市场监管体制改革的推进，银行间市场自律组织以自律调查、自律惩戒为主要手段开展整顿。”中央财经大学证券期货研究所研究员、内蒙古银行研究发展部总经理杨海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
杨海平表示：“交易商协会按照《银行间债券市场违规事项自律调查和自律问询工作规程》《银行间债券市场自律处分规则》，对相关主承销商银行开展自律调查，对违规主体进行自律惩戒，能够强力矫正市场乱象，维护市场秩序，压降银行间债券市场风险，督促商业银行完善合规管理框架，严格执行监管制度和自律规范。”
金融机构应进一步加强内控管理
交易商协会对各家金融机构启动的自律调查信息显示，主要涉及债务融资工具承销业务涉嫌违规行为、金融债券发行涉嫌违规行为、承销业务涉嫌违规行为等。
此外，5月8日，交易商协会在官网披露，近期，该协会通过深入调查发现包括商业银行在内的多家机构存在债券代持交易等违规行为。其中包括：通过做市业务方式，每日滚动开展买卖方向相反、清算速度不同的现券交易，代持利率债活跃券，且规模较大；内控执行不严或流于形式，未有效评估交易合理性，作为中间方以现券买卖或做市等方式参与债券代持交易链条，交易笔数和金额较大；未严格履行产品管理人职责，相关信托计划为代持债券损益兑现提供便利；相关从业人员私下参与安排代持交易等。
厚雪研究首席研究员于百程表示：“从今年交易商协会自律调查和处罚看，针对银行机构的处罚较过去两年明显增加，除了在债券承销方面涉嫌违规外，特别出现了对违规代持等做市交易方面的处罚。其中，有些违规代持交易发生在过去几年，但违规代持风险较大，在今年密集通告，对于警示机构群体，加强内部控制和风险管理，维护债券市场正常秩序有重要作用。预计后续相关的自律管理、调查会更加重视和严格，以净化市场环境。”
随着金融支持实体力度的加大，越来越多的商业银行积极通过债券承销业务加大对优质发行人的支持，鼓励发行人结合自身融资需求高效地进行直接融资。
在债券业务发展中，商业银行如何履行主承销商职责，坚持合规发展，促进债券市场持续健康发展十分重要。某银行业研究员告诉记者：“银行发展债券承销业务需要有专业化团队、完善的业务流程和严谨的风控体系，较强的客户营销能力，能为客户提供优质服务等。但债券承销业务也存在一定风险，需要银行提升风险防控能力。”
资深金融政策监管专家周毅钦表示：“目前，债券承销市场已经出现一些怪象，例如为了规模排名、市场份额而刻意扭曲正常的市场行为，例如低价营销、发行定价严重偏离市场合理水平、协助发行人违规发行等，债券承销机构作为债券市场的‘看门人’，对于商业银行来说，也需要肩负起相应的公序责任，切实维护好行业的良性竞争生态。”
央行今年2月份召开的2023年金融市场工作会议要求，“强化债券承销、做市、投资者合格性等市场机制建设，加快多层次市场体系发展，完善金融债券宏观管理，提升债券市场韧性和市场化定价能力”。
“债券承销业务本质上是银行发挥市场投融资中介功能，面临发行人的信用风险，在余额包销情况下可能面临定价不合理风险，以及内部操作不规范等可能面临监管方面风险。因此，需要银行完善内部治理，把好业务流程各环节，做好风险准入管理；提升宏观经济、政策和市场的把握能力；加强内部业务培训，提升团队业务能力，依法合规开展业务等。”上述银行业研究员解释道。
该银行业研究员认为，当前国内监管部门进一步完善债券承销制度规则，提高违规成本，对商业银行来说，还需要完善内部业务流程、建立科学合理的考核制度、压实业务各环节主体责任、加大员工教育培训、提升综合素质，培育依法合规开展业务、尽责履职的企业文化。
交易商协会表示，做市商作为银行间市场基石机构，承担着提高市场流动性、促进价格发现的重要作用，应切实提升做市交易能力，加强内部控制和风险管理，确保合规稳健展业，“真做市、做真市”。
下一步，交易商协会将继续结合自律管理措施实践，持续推动自律管理措施实施的标准化、规范化，及时总结各类主体常见违规情形，通过多种方式提醒市场机构予以关注。同时，将受到自律管理措施情况纳入相关中介机构评价指标，强化自律管理措施的提醒督导作用，持续提升各类市场机构合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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